唐卡请购QQ:774952713    唐卡请购电话:13109771200 
当前位置:中国唐卡网 > 藏传佛教 > 热点 > 杂文 >

布达拉的圣观音

[摘要] 尼瓦克博物馆珍藏有一尊象牙观音小像,样式独特,本文通过对这一艺术品的释读,证明圣观音像的确是喜马拉雅早期大乘佛教中珍贵的造像。虽然圣观音的母型源自尼泊尔,但大部分仿制品却是在西藏制成的。
[关键词] 藏传佛教,圣观音,尼泊尔,西藏,艺术

尼瓦克(Newark)博物馆有一尊象牙观音小像,这种观音样式一直令喜马拉雅艺术史家困惑不解。如本文诸图例显示的那样,这种样式独特的菩萨相当普遍。其独特的样式可以概括为如下几点:设计简单的高大三叶冠、复杂的发髻在头冠两侧形成两个突出的长结、铃形的耳环,另外,造像极少饰物。像站立于一个小的方形基座上,姿态比较僵硬,完整的实例为右手施与愿印、左手靠近大腿处持莲花(已遗失)。
这种样式独特的造像见于许多个人和博物馆的收藏,并且几乎所有丰富的喜马拉雅艺术藏品中都有。其中一些作为插图发表在本文中,值得对它们进行整体的考察。
尽管尼瓦克的菩萨像是以不常见的象牙雕造,但它不是所知唯一的象牙作品。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博物馆(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有一个更大的像,与尼瓦克像有许多共同点。区别只是此件更加完整,如尼瓦克造像的左臂遗失了,而维多利亚——阿尔伯特的却有。伦敦的斯皮克父子(Spink & Son)也有一件面部经过了稍微重刻的象牙像。
木雕像更为常见。最完整的一件是洛杉矶县立艺术博物馆的藏品,神像所有的图像学特征都得以表现。此件有施与愿印的右手,而尼瓦克和维多利亚——阿尔伯特的造像已遗失。同时,洛杉矶造像也显示了头冠中叶内立姿的佛或菩萨,其手印与大像的完全相同。洛杉矶造像面部涂“冷金”的技术,即一种金粉与胶的混合涂料,明确地说明其出处是在西藏(但不能确定是否为西藏制造)。
其它木雕像,包括纽约维斯利和卡罗琳亥伯特(Wesley and Carolyn Halpert)藏品中,一尊保存完好而引人注目的涂金像、吉美博物馆(Musee Guimet)的藏品、斯皮克父子的彩绘木雕像以及一件十分优美的个人藏品。纽约任默曼(Zimmerman)藏品中有一个这种菩萨像的躯干,不同寻常的是,他那没有纹饰的宝冠和比较残破的外表,显得比前面提到的作品更为古老。
尽管这种造像多为木质,但并不缺乏金属的例子。芝加哥坡利芝克尔(Pritzker)的收藏中就有一个精美的例子,那是一尊浇铸的合金红铜像,另一件造的似乎晚一些,但样式相同,是尼泊尔加德满都国家博物馆藏品。后者与其它例子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头冠上是一尊无量光佛的坐像,而不是立像。
其他的作品在别处已经公布:一尊发表在斯第勒克拉姆利斯奇(Stella Kramrisch)的《尼泊尔艺术》(The Art of Nepal)中(no.73);另一件来自克莉斯蒂(Chrisite)拍卖图录《大亚洲藏品》(Pan-Asian Collection, 纽约)(1982年12月1日,60号拍卖品);还有一件见于爱斯克那希(Eskenazi)所编《喜马拉雅艺术品》图录。
在广大的区域内,都有这种造像,另外,其十分古老的样式和显示其为晚期制造的保存状况和雕刻技术等,这些现象使得它们的来源和年代一直难以确定。研究表明,所有的造像,如克拉姆利斯奇(Kramrish)在图录《尼泊尔艺术》上所说的那样,是源于一种“古老的样式”,或者说源于一个造像而不是一种样式。问题是:是哪一个像或哪一个样式?有多早?从那里来的?通过这里的插图,已得出不同的答案,最可能的出处是在尼泊尔或西藏(Pratapaditya Pal注意到洛杉矶造像的一些泥泊尔特点,因此将其纳入著作《西藏艺术》[Art of Tibet]中,S14),造像年代,估计贯穿了整个喜马拉雅艺术时期。
利用各种不同材料和不同工艺水平,十分精准仿制的造像,这一特点,有力地证明了这些造像可能源于某个像、尤其是某个圣像。这种基于一个具体的(而不是理论上的)原型仿制造像,在喜马拉雅艺术中并不普遍,但至少我们知道还有一个例子。观音圣像在加德满都河谷的邦噶玛提和帕怛普遍被当作布姆噶底雅呵,那里的人们以各种材料仿制造像,用于家庭的祭坛和佛龛。在仿制品中,这个有面具一样特点的造像和与观音有关的加德满都绛巴哈尔的迦姆巴哈底雅呵,马上就可以被认出来(也可以参看斯鲁塞尔[Slusser]的《尼泊尔的曼陀罗》[Nepal Mandala],图版596)。这并不完全是巧合,这些形象与本文讨论的其它造像具有共同的图像特征,如不同寻常的手印及样式特征,如特别的头型、没有饰物以及小而方或长方形的底座。
1986年夏的一次西藏旅行,笔者在拉萨地区许多的主要寺院,包括哲蚌寺、色拉寺和布达拉宫内的各种拉康(佛殿)中看到了相似的菩萨像。当色拉寺一个殿的看护僧说到寺院中供奉的神像称作“布达拉观音”(Potala Lokevara)时,问题有了答案。参观布达拉宫时,似乎可以确认布达拉宫中最古老最神圣的帕巴拉康(佛殿)正中间供奉的观音像就是“圣观音”(’Phaga Lokevara ,梵文:Arya Lokevara,Noble Lord of the World),他是所有仿制品的母型。
西藏人习惯于覆盖和修饰造像,尤其对于圣像,除了面部,其它部位都会遮盖上,在这里,甚至造像独特的耳饰也遮盖了。不然的话,每个对帕巴拉康艺术史感兴趣的人,第一次访问时就可以得出上面的结论,但不幸的是,据佛殿看护僧嘉措(Gyatso)说,衣服和新做的金属饰冠绝不会从圣像上拿开,除非要重绘圣像,而这种事只有当供养者备足黄金、工匠施行涂绘时才可能发生。这个说法后来得到洛桑拉隆巴上师的确认,此人于20世纪40年代中期,在布达拉宫内该造像附近的办公室工作,记得这个仪式。尽管不可能全部看到或拍照佛像,但头冠顶部和其独特的发式仍然可见。并且,嘉措确认,当拿开衣服后,中间的佛像与供奉在同一殿中的几尊造像确实非常相象,在布达拉宫的其它佛堂里还有这样的造像,包括时轮(Dus-’khor)殿中的一尊象牙像。事实上,圣观音的仿制像并不局限于拉萨河谷,而是广布属于西藏文化领域的各个地区,在拉达克的且末寺(Chemre)就供奉有两尊这样的像,另有一尊造像的照片来自属于西藏西部文化圈塔波附近的那宽寺。
圣观音是谁?这个像源于何时?何地?对于第一个问题,我们得回顾西藏的宗教史,而另外两个问题,我们只能通过样式分析的方法,但,唉,由于无法直接看到塑像本身,只能参考许多虔诚艺术家的仿制品。(的确,在我们看清布达拉的圣观音之前,还无法确定该造像的真实性,因为自1959年以来,许多重要的造像毁坏或遗失后,多以仿制品代替了)。
《西藏王统记》(Gyalrab Salwai Melong,或译作《王统世系明鉴》)(可能是萨迦索南坚赞[1312-75]著,也有的学者认为此书成于15世纪),该书记述了各种圣像的来历,其中就包括圣观音像。(作者原稿所引该文献的第十一章,出自弥米车弛[Mimi Church]据Kuznetzov编辑,1966年拉萨版,翻译的第87-88页。此处,汉译稿参用刘立千《西藏王统纪》译本,2000年,民族出版社,第49-52页)
松赞干布在位期间(松赞干布,约公元617-647),为了有利于雪域众生,决定建造本尊神像。禅定中,佛、菩萨告知他在南印度,有自然生成的旃檀木观音像就是大王的本尊神。于是从大王眉间,化出一托钵僧,头上有无量光化佛。化僧找到了一尊十一面观音像,把他带回西藏,献给大王,大王心悦,但大王又想:
在尼泊尔南部,(还有)一尊秘密化身像,能为后世有情作诸饶益所依。
大王向本尊叩请,于是从自然生成像的胸间放出一道光明,大王循光而望,见泥泊尔和天竺之间的一片稠密森林中,有一棵白旃檀树,光照十方,自然出现四昆仲佛像,于是大王派化僧前往迎请。几经周折,化僧找到了旃檀树,遂以斧伐树。此时,四佛像开口说话。上面的说:慢点伐,将我安住在芒域城。如言开剖,圣哇底(noble Wa-ti)像自出。又闻其下方者出言:慢点伐,将我安住在亚布亚格城(the city of Yam-bu Ya-’gal),如言开剖,圣普冈(noble dBu-gang)像自出。又闻其下方者言:慢点伐,将我安置在天竺与尼泊尔之间,如言开剖,圣恰玛里像自出。又闻其下方者出言,慢点伐,我将往藏地雪域,为藏王松赞干布之本尊。
于是,将圣哇底迎住芒域、圣普冈迎住亚布亚格城、圣恰玛里迎住天竺尼泊尔边界处。由于三像安住加持之力,诸大城之三种非时死灾,皆得免除。
最后,化僧将圣罗格斯瓦拉像(lo-gi-1va-ra),即现在供养在布达拉山顶上的喀萨帕尼(Kha-rsa-pa-ni)观音像请回藏地,献给法王松赞干布,法王大悦。于是拜谒本尊圣像,自念,从今以后,利益有情应无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