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王朝的建立】
约公元前9世纪蕃域进入雅隆恶朴王统制时期。产生了第一代吐蕃王聂墀赞普,赞普意为“雄强的男子”,据说赞普出生在一个叫“波沃”的地方。公元7世纪,第三十三代赞普松赞干布(617一650)嗣位,先后兼并降服塔布、工布、娘若、羊同、苏毗等部落,统一了青藏高原,定都逻娑(拉萨),建立了西藏第一个奴隶政权——吐蕃王朝。
吐蕃王朝的建立,标志着西藏乃至整个青藏高原,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公元634年,松赞干布迎请泥婆罗迟尊公主进藏成亲,公主进藏带释迦牟尼不动金刚像、旃檀度母像。636年松赞干布又派噶尔,禄东赞等三人携重礼前往汉地长安,迎娶大唐室女文成公主进藏。唐朝宫廷画师阎立本专为此绘制蜂卷绢画《步辇图》,真实地记录了这一历史场景据史料记载:“文成公主笃信佛教,进藏带有释迦十二岁等身像、三百六十卷经典、营造工巧著作六十种......"并在拉萨先后修建大昭寺和小昭寺,以供奉二位公主带来的佛陀像。随着文成公主的入藏,汉族的文学、艺术,医学,历算,农业等,尤其是佛教也传入西藏。之后又有唐朝的金城公主入藏,以及双方会盟,协议互不侵犯并在大昭寺前树立“唐蕃会盟碑。”公元8世纪中叶第三十八代赞普迟松德赞(742一788)从印度迎请著名佛教僧人寂护、莲花生大师来到西藏传法,并在雅砻河畔修建了西藏历史上第一座佛、法、僧俱全的寺庙——桑耶寺,还剃度了七位吐蕃贵族弟子出家而称之为七觉士,从而为佛法的传播建立了基地。而作为藏传佛教传播的重要工具之一唐卡艺术便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与人文环境下产生。
但由于战乱不断,吐蕃内部的权势之争,尤其是10世纪第四十一代赞普朗达玛的灭佛运动,致使藏传佛教艺术遭到严重摧毁同时吐蕃时期的唐卡在西藏焚毁殆尽。但作为同一时期的绘画艺术,我们可以从始建于7 世纪的大昭寺壁画,吐蕃占领敦煌期间(761一848)的帛画、布画及从青海出土郭里木吐蕃棺板画来认识吐蕃时期的绘画。
【萨迦政权与国家统一】
10世纪以后,藏传佛教经过“上路弘传”和“下路弘传”而得以复兴,并呈燎原之势迅速发展,僧人也获得了较高的社会地位。此时西藏封建农奴制社会形态确立,出现了新兴的世俗领主。在12世纪末至13世纪初,呈现出政教合一的雏形,形成很多僧俗结合的地方势力,其中以吐蕃王室后裔昆氏家族最为强大,昆氏家族下传至第十代昆•贡却介波几经辗转,最后移居雅砻维(今萨迦县萨迦区)一带定居。“13世纪初,以成吉思汗为首领的蒙古部落兴起,以武力统一了中原,并向西藏进行军事扩张。为统治藏地,1244年成吉思汗的孙子阔端派使者迎请西藏最有威望的萨迦四祖萨斑•贡嘎坚赞到凉州(今甘肃武威)会面。1247年‘55岁高龄的萨班先后二次《致蕃人书》给卫藏上层僧侣首领,最终劝说了西藏归顺蒙古。1260年忽必烈称帝,封八思巴为国师,1264年正式建立以萨迦为核心的西藏地方政权。归入元朝的行政管辖,从而西藏正式归入祖国的版图。
【与中原文化的交留】
萨迦教派为藏传佛教最主要的教派之一,由于萨迦政权与元朝中央政权的密切关系,不仅势力范围扩展到整个卫藏地区,而且加强了与中原文化和尼泊尔艺术的频繁交流,致使藏传佛教及佛教艺术在后弘期的全面复兴和在更大范围内得以传播。同时也为西藏社会的进步,艺术的多元化发展注入了新鲜血液。在这方面作为藏传佛教的领袖人物,萨迦贡嘎坚赞,八思巴及来自尼泊尔的著名艺术家阿尼哥为杰出的代表。
元末,山南的帕木竹巴政权兴起并取代了萨迦政权,成为新的控制西藏大部分地区的地方政权,西藏历史上把这段时期称作帕木竹巴时期(15世纪一16世纪),时间上与明朝对应。明朝对西藏的管理推行“分封多建”的新政策。明成祖在位时就对西藏册封了三大法王、五大国师、十大禅师,涉及格鲁、噶举、萨迦、宁玛等不同教派及广大地域,尤其是宗喀巴大师(1357-1419)在传承噶当派教理的基础上创建的格鲁派,异军突起,迅速发展,并影响至整个青藏高原,使藏传佛教及佛教艺术进入一个全新的转型时期。
在这一历史阶段,西藏绘画艺术沿承萨迦时期多元化艺术基础上,进行了大胆的探索发展、变革创新,在西藏中部先后创建了“勉塘”、,‘钦则"二大主流画派,并延伸至西藏东部而创立了藏汉艺术相融合的“噶玛噶孜”画派,致使西藏唐卡艺术从印度、尼泊尔、波罗式的巢穴中逐渐脱离出来,进入转型期,在与其他绘画风格平行的同时,开始以自己的艺术语言与审美方式创造出具有多元化藏式特色的绘画风格。这在卫藏地区表现的尤为明显,不仅在图式上活泼开阔,而且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青绿山水、人物形象;在后藏江孜创造出以白居寺壁画为代表的藏式装饰绘画;而西部的古格壁画艺术,在沉默了400多年后,伴随着佛教的发展与格鲁教派的介入又重新崛起,并以原有的方式继续向前推进,而成就了西藏绘画史上的一片辉煌。
【古格绘画艺术的复兴】
古格绘画艺术是在吐蕃王朝彻底灭亡的分类割据时期,所产生的艺术,是在佛教惨遭摧毁的黑色夜空中所闪烁出的星光。
15世纪后随着藏传佛教的复兴,格鲁教派的后人,以古格王宫和托林寺为基础扩大了规模并在原有壁画基础上又新绘制了大量的各类题材壁画:其中,可以说古格壁画中所塑造的各类女神是西藏绘画艺术中内容最为丰富,风格最为多样,造型最为夸张的惊艳之作,而且与卫藏及东藏绘画互为影响,与前藏贡嘎寺二层密宗殿的红色墙面上所画的供养天女,洛扎具桑嘎古朶杜康大殿的一组金刚舞女完全同出一辙。
吐蕃早期风格菩萨面部十分饱满,下颔结实略长,双眼距离较近为白色鱼肚形,与褐色的皮肤形成极大的反差。其神韵与古印度阿旃陀壁画中的神像接近。波罗风格画色彩厚重饱满,体量感强。上沿的藏式菱形花纹及古印度的着装样式而形成带有藏味的波罗艺术风格。797年一846年,由于吐蕃长期受战争的祸害,再加上王朝内部互相争斗、变乱接连发生,而让吐蕃王朝走向衰退。尤其是在843年四十一代赞普朗达玛所进行的灭佛运动,让僧人处境惨不忍睹,而逃往他乡,或被迫还俗、或弃佛归苯,拿着苯教的法鼓,去参加苯教的仪式,做僧人绝对禁止做的事情,从而针对佛教的佛、法、僧三宝进行摧毁性的打击,致使包括唐卡壁画在内的佛教文化在西藏的传播中断,而进入100余年的“黑暗时期”877年吐蕃王朝彻底崩溃,赞普王室后裔四处逃亡,各地方势力则呈现分裂割据的局面,在安多、康区及卫藏各地建立诸多地方政权。而吐蕃王朝后裔吉德尼玛衮则沿雅鲁藏布江溯流而上,来到古象雄文明的发祥地阿里,并先后建立了拉达克王国、普兰王国和桑嘎王国三个小邦政权,分别让三个儿子:长子拜吉日巴贡,次子赤札西贡,幼子德祖贡,在各自的地盘上各掌其政。因此被称为“阿里三围”,后来三子德祖贡继承其父事业在扎达县境内建立了古格王国,成为最强势的小邦政权。但当时阿里地区虽获得了一些密咒的教授,然而行为不轨,远离空性三摩地,发生许多不合教义的粗暴恶法。故在国王益西沃(959一1036)的倡导下,为“清净正道消除其罪恶行径”, 而为佛教复兴作了两件载入史册的事。一是以重金盛邀印度高僧阿底峡(982一1054)进藏传法,1043年阿底峡经尼泊尔来到阿里,但益西沃已去世,而在托林寺会见国王侄孙绕曲沃及著名大译师仁钦桑布,并在托林寺潜心翻译显密经典,传授佛法长达三年之久。二是由古格王室派遣,出生于古格的大译师仁钦桑布,先后三次前往克什米尔、印度等地学习,并带回各类佛教经典,同时还从克什米尔将32位艺术家带到阿里,在托林寺、塔波寺以及拉达克境内的藏传佛教寺院中制作雕塑和壁画,从而为寺庙兴建,佛教艺术的光复起了重要作用。
十六世纪西藏本土绘画体系建立
勉唐画派与钦则画派一起,为延续了几个世纪的具有浓厚西域风情的尼泊尔画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藏族绘画逐渐向更具藏民族特色的方向转变。这一转变的根源主要有本土化需求和藏汉关系亲密这两个方
藏族绘画艺术在成长过程中,更趋向干契合本民族审美追求的绘画风格样式。表现为形式上由平面的圣像式构图转向三维布局,画面由神圣庄严变为亲切的俗艳。内容上则表现为本土的神、法王、上师与外来的佛、菩萨并存的局面。
明清两代与藏地的政治关系稳固亲善,文化交流频繁,是藏地绘画风格转变的外部条件。藏区法王及地方势力称臣纳贡,明清皇帝诏请册封,政治关系的稳固、亲善,进而促进了文化、宗教上的往来交流、相互影响,使中原艺术在藏地得到广泛的接受和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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