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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萨仁波切谈藏文典籍的翻译


  每当人们问起这次会议的主旨,我发现自己总是含含糊糊、言辞闪烁。我了解大家通常期待会议按照明确的议程来进行,问题是需要讨论的话题如此之多,以至要明确指出从何着手是非常困难的。可是,正因为有这么多事情需要讨论,才安排了这次会议。
  大约在二十年前,最早举办的藏文翻译会议之一,是朵本祖古仁波切(Doboom Tulku Rinpoche)努力的结果。近年来则是“毗卢遮那之光(Light of Berotsana)”在科罗拉多州举办了一场非常成功的“译者大会”,会上研讨有关设立一个译者协会,我认为那相当令人鼓舞。希望以后能看到更多类似的会议。
  现在,我们需要为这次会议设定议程,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更广阔的视野,而非局限在检讨个人所面对的各种短期计划和问题。我建议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着手详细规划,为了确保藏传佛教珍贵典籍的流传,大家此生和下几代,所需要做的事项。基本上,我们的议程就是订下一个持续进展永不闭幕的译者会议进程,让所有参与者为了共同的目标,一直保持协商合作。
  近几十年来,一些个别上师及如在座译者,投入了大量心力,将藏传佛教的典籍翻译成多种语言。更有甚者,你们一直是在缺乏翻译工作所需的支持,以及永远处于尽速完成的压力下进行。事实上,你们所完成的着实令人惊叹,况且你们几乎都是独自工作。
  当我们考虑为了佛法的未来,需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无可置疑地,我们必须将目标设得更高远些,而非只是针对个别书籍进行零散的翻译工作。事实上我相信唯一能够完成如此浩瀚工程的方法,就是寻求合作的模式。不仅是译者,也包括赞助者、老师、和翻译工作的真正受益者——佛弟子。多年来,这种合作很少见,我祈愿在将来大家能更密切的合作。
  当然,这种独自工作的倾向,可能与西藏上师们的习惯有关。一般而言, 团队合作在藏人中并不常见,尤其在上师之间更为少见。
  何必去经历那些与他人合作所带来的痛苦与折磨呢?毕竟,两人试图合作通常会拖延进度,又会令人感到挫折;而且对相当多的计划来说,这根本不需要。所以当我们的工作范围小到仅靠某个人、某个学派,或是某个特定传承即可单独完成时,个人主义并不是个问题。
  遗憾的是,有些计划因为其特性——比如说,规模庞大或复杂——就是不可能由个人、甚至是小型翻译团队完成。我认为大规模的翻译佛法——我指的是把过去超过千年来所有从印度传入西藏的典籍,由藏文翻译为现代文字的工作,正属于这类的计划。
  虽然我了解需要讨论的事情很多,但是我本人并非一个译者,事实上我连一页文字都没有翻译过,更别说整本书了。然而因为某些特殊的因缘,我想多半是由于钦哲基金会的参与,我与这场译者大会有了交集。我可以想象,这种情况会让在座一些真正的译者多少有点不安,因为热诚的外行人,向来对翻译的艺术过为天真无知。其中最天真无知的,莫过于一些像是我这样的西藏上师。
  所以,出自我天真和缺乏经验的头脑,我想提出一些可在此次会议中讨论的范围。诸如:
确认藏文佛典在翻译成现代文字时,所遭遇到的挑战:譬如,如何培训下一代译者,以及如何取得仁波切们必要的重视。
检视翻译工作中,有关财务和基本架构上现有的资助——或者,我该说:所缺乏的资助。
大家在了解我们目前于当代世界翻译藏文佛典的工作中,所处的阶段为何;并考虑在2109年所期望达到的进展时,让我们更加警觉到,形势变得多么紧迫和岌岌可危。
  当这次会议初次对外宣布的时候,许多人给予积极且鼓舞的响应。但是可以理解的,亦有少数人心存疑虑,心想:“这是否又是另一场人人须得有礼,凡事点头的西藏式会议呢?”或“这会不会又是一场毫无意义的会议,一群头脑顽固的译者们,坚持排斥他人观点,我行我素呢?”某些译者甚至公开表示自己“只单独工作”,就是“对此类会议不具信心”。
  我还听说,有些人猜测这次会议的目的,只为确保《甘珠尔》翻译工作的完成,其余都不顾;而那些更急需翻译的典籍将被完全搁置。如果这些谣言曾让各位担心的话,我会觉得很惊讶。一千年前,伟大的护法王和护持者,拥有绝对独裁的权力和雄厚的财富,能够要求学者放下一切,全心投入某项工作,比如说翻译《甘珠尔》。但遗憾的是那样的时代早就过去,这种情形再也不可能在今天发生。
  无论如何,不管译者们面对多少困境,有一点我确定:我们必须要翻译。
  你或许会认为我夸大其词,但我认为藏传佛教的存续,可能完全取决于是否能将典籍翻译成其他语言。
  以个人而言,我很难理解某些西藏上师的态度,他们期望那些想修习佛法的人,得要先精通藏文。我明白目前对有些人来说,学习藏文是重要的。但百年之后是否还需要?从根本上来说,佛法和西藏文化是两回事,不能因为某人热衷于佛法,就表示他有志成为藏学家。
  每当怙主顶果钦哲仁波切,谈及藏人应该深切感激伟大的护法王赤松德赞时,他总会说:“即使我们藏人把整个世界用纯金包覆、供养赤松德赞王,也不足以回报他非凡的慈悲恩德于万一。”他并非指赤松德赞王在社会和政治上的成就。据信在赤松德赞王的国家预算中,最大笔资金是用于完成将佛陀言教译成藏文的工作。